那个黄昏,少年和少女彼此不曾表露的心迹,我们尚未得知。
但是赵若歌心底隐约明白,那是情感和站位相左时,人理智的无法衡量取舍,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可是,这其中是否藏着什么可鄙的意味,拙劣的算计,赵若歌却看不明白。
【也许自己总是太过天真,才会被风清扬前辈说凭自己的本心即可。因为那也许就是自己仅剩的而已。】
于是两人间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彼此相安无事。
而楚丘学院方面的人也不再找上门来,赵若歌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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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晨十二点。
赵若歌独自一人,正走在路上,他抬起头,却见夏末的繁星已然隐没在云后,这片浩大的天幕只余下了岑寂的墨色。晚风微凉,扫去了白日里的炎热,却又隐隐透出风雨将至的不安。
“我说,我可是只学了一点武学理论,要是真的碰见了……”
“靠,你丫不是有承影和方前辈亲授的秘法吗?区区连环杀人犯,你怂个卵蛋啊。”
“什么叫‘区区’……而且,我《老子》还没抄完呢。”
“你不是跟你老子关系不好吗?他抄没抄完什么你居然知道啊?”
“狗屁!是我自己没抄完《道德经》!你是聋了吗,上声跟轻声都听不出来?”
“妈的,我也不敢信啊。十几天前就交待你写的,你居然到现在还没完成……”
“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查案还是来扯淡的?”
凭空插入赵若歌和陆大有对话中间的人是萧峰,话音冷酷而肃然,大别于平素的轻松快意。
“这是在查案?这分明就是在钓鱼!”
“那你这个鱼饵就用心点!不要被鱼一口吞了干净!”
“靠!”
赵若歌虽然抱怨,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在三人商量好的犯人的可能作案地点上徘徊,同时暗中注意周围的境况。
当然,在表面上,他只是一个半夜抄近路,跑去二十四小时超市的小鬼而已。
之所以现在的赵若歌在钓鱼,原因大概一目了然。
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千年前的说法到现在依然一针见血。
君不见后来网络上键盘侠、公知、五毛、美分、缓则等等各种成分混淆在一起、甚至于精神分裂的人都有的“盛世”吗?当年还是鱼雁传书的年代,文人尚且那般,更遑论在这个网络大潮新起、宣传舆论自由的时代了。
所以,站在统治阶级的角度上,当今官府要在某种程度上限制言论自由,倒也并非毫无根源。
虽然更早的时候也有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自从阶级划分的概念一出来,谁TM知道召公口中的“民”里文人有几个?
赵若歌这伙人,谁不会将自我归类到文人这种群体里去。本来陆大有和令狐冲就是华山弟子、武林中人,萧峰的偶像就是黑社会的小马哥,大概也就赵若歌认同黄裳的对他们的教训,可还是在半推半就下加入了他们的胡闹。
也许在赵若歌看来,钓鱼这种行径,不在触犯法律的范畴之中。
“可黄裳前辈教训我们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自恃聪慧,在意识里觉得法理不过是一张可以肆意找寻出漏洞然后利用的网——”
就在他沉吟时,夜风轻轻掠过,送来一股刺鼻的腥味。
“定位。”
在几人用的小频道中喊了一声,赵若歌就蹑脚步入那个血腥气四溢的门户中。
“已经来晚了……”
赵若歌见到尸体时就转目四顾,却不见凶手的人影。为防万一,他还是伸手探了探鼻息,确认死透了之后,他就站起,刚想报警,却听到身后有风声大作!
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就要求习者会听风辩器,虽然赵若歌现在内功根基不深,但他六识的敏锐早就纤细入微。
赵若歌天赋异禀是协会公认的事实。
无终会里因剑圣、剑魔以及剑神三人的缘故,习练剑术蔚然成风,但不少人学了之后,就绝望地发现他们甚至连独孤九剑的门槛都摸不到。
原著里令狐冲一个月内做到登堂入室就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这还是他早就有了前世的华山剑法的根基。但在那些一开始就知晓赵若歌根底的人眼中,甚至认为他可以做到登峰造极,学会至今都无人可以习得的真传——破气式。
不然,在一个科技侧的世界里,神秘侧的一切被压制地体无完肤的环境里,一个全无根基的重生者,何以只凭几本烂大街的道家典籍,就误打误撞地修炼出接近望虚的神识?
这甚至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虽然也不乏随便试一试的心理,但上杉奈月她们选择赵若歌,也不是完全没有缘由的。
后来这十几天也证实了他们的眼光:
从全无根基到和理念通达地运用在实战里,至此无人怀疑他的天赋,也让令狐冲和上杉奈月在打赌中赚了本钱的十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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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那是利器破风的声音,赵若歌反手向后一切,正欲抓住来人,但那人当即转过刀锋,想借此伤了他的手。赵若歌未见先明,顿时凌空虚握,承影的实体开始显现,挡住利器片刻。
他同时侧身一跳,闪过来人的利器,然后脚步一转,欲以正面迎敌,但视线的余光中那个矮小的身影蓦然飘远,形如鬼魅,没入重重夜色中,不可复寻。
他徒劳地追出门外,却已经望不见那人逃亡的方向了。
“你们到哪了?”
“靠!你不是说去晚了吗?”
“啧,后来我被袭击了!那人一击不中,就逃走了!”
“废柴!没用!”
对陆大有的谩骂赵若歌倒是无所谓,充耳不闻,只是说:“那个人的兵器,有魂器的‘魂噬’特征,会不会是辰月的手笔?”
“不一定。”
“嗯?”
“我们到那里再说。”
萧峰的话语中断片刻,不过半刻钟,就如鹰隼般从天而降,陆大有则迟了些许,也不同萧峰始终平稳的气息,他的呼吸也有了些许的混乱。
“拥有‘魂噬’这个特征的,在九州原著里其实只有苍云古齿和虎牙,以你听风辩器的本事,应该可以感知出来形状。”
萧峰这么一说,赵若歌也想起来了,就开始回忆起那人的兵器形状切入空气的风声,随后摇了摇头:“那应该只是东瀛本土的武士刀而已……而且那个人貌似还挺矮的……”
“那就吻合了。”
“什么吻合了?”
“我觉得你应该不懂,谁叫当初领入门时方老大是你的前辈呢。”陆大有不无恶意地说。
赵若歌想了想,说:“也就是说,这跟宅的方面相关?”
萧峰点点头,说:“我猜那个人是《这是僵尸吗》里面的京子……”
赵若歌就只有摇头了。
“我还以为你说你是个伪宅只是掩人耳目,原来你真的就只是半吊子的宅啊!”
“我真的不是很懂你们二次元。”
“为什么玩梗你就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玩过多少次啊!”
“你不觉得你一个男的玩这个梗很恶心吗?”
“说来也是,本来就是怨妇的语气,被你这么一说……”陆大有抱起双手,身子颤了颤,然后又挺直了身体,反应过来,“你丫居然连这个梗的具体语境都知道?”
“行了,总觉得让你们在这里说相声,有一种亵渎死者的意思。”萧峰扬起大手,各自给了两人的脑门一巴掌。
于是赵若歌和陆大有抱头鼠窜了——他们可不想留在这里应付随后到来的警察或者其他什么执行部和风纪委员什么的。
萧峰却留在了原地,掏出了烟,燃起的星点的火光在夜色里闪烁,远远望去,有种格外寂寥的味道。
是不是所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人,总有这种忧天悯人的胸怀呢?是不是一切都已发生的悲剧,都会折磨那些敏感的神经,使他们盲目地背负起本不该是自己的责任呢?
这时候的赵若歌尚未明了他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走在深夜的城市里,却迎面碰上了银发的女孩。
虽然不知道这个要不要注,不过还是吐槽一下好了:
鱼雁传书中的鱼传尺素,目前可知的最早出处是古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东汉蔡邕所作;而鸿雁传书则是西汉苏武牧羊衍生出来的传说。当然,即使是从年代上来看,这些都比先秦时的《韩非子》出现的要晚得多,更不用说这些都还只是虚妄的传说,也就秦统一华夏以后才出现最早的、依靠人步行递送的邮亭。
飞鸽传书貌似是隋唐时期。
更不用说问先秦时的主流载体是竹简。
不过这不也正充分说明了文人这个群体的尿性始终都没什么变化吗?
这几天查了一下资料,忽然发现九州的设定里还真有人剑合一这种设定,也即魂印兵器的“鬼凭”:武器的精神和持有者的精神共鸣,从而进入另一个状态。
所以第八章的内容改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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